一名动产监管员的五年风雨路

《来自灵魂的坚守:一名动产监管员的五年风雨路》

——我为公司添光彩有奖征文

我叫刘保军,今年54岁。右腿那道旧伤,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,那是三十年前部队演习留在我身上的印记。2018年冬天,我裹着一件旧军大衣,推开众储公司的大门。面试官看了看我,问道:“监管员得常年守在偏远仓库,您这年纪……”我下意识挺直腰板:“当兵时我在海拔五千米的哨所站过岗,吃得住风沙,耐得住寂寞。”

这一守,便是五年零七个月。

2021年7月20日,豫北的天热得仿佛能晒裂石头。我正在粮仓门口擦汗,忽然看见三十多个村民扛着麻袋朝这边涌来。领头的张老汉,手里攥着一张欠条,声音发颤:“刘同志,张二狗跑了……我们的血汗钱都没了!”

我没有犹豫,用身体抵住了铁门。电话里,风控部李总的声音与远处的警笛声几乎同时响起。那一刻,我手心里全是汗。

人群中,一个年轻人突然抡起铁锹要砸锁,我一把拦住他:“兄弟,这粮食动了,就是犯法!你爹娘还等钱治病啊……”

铁锹应声落地。

后来在村委会,当我看见张二狗在调解书上按下手印,才发现自己的制服早已被汗水浸透。张老汉临走时塞给我两个熟鸡蛋,烫得我掌心发红,也烫得我心里发暖。

在内蒙古零下二十度的煤场,我练出了一双“火眼金睛”。有一次,一辆“精煤车”趁着月色进场,验货单上的公章边缘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毛边。我摘下手套,指腹轻轻摩挲纸张,忽然想起老连长的话:“假货再像,也缺了那股正气。”

后来煤老板蹲在雪地里,闷着头抽烟,嘟囔了一句:“当兵出来的,就是较真……”

去年春天,我在河北仓库清点化肥时,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。三个穿制服的人亮出证件:“法院执行查封!”

但我注意到,其中一个人的制服缺了一颗扣子。

我一边泡茶周旋,一边悄悄核对证件编号。直到我开口说:“这批货,够还清二十个代理商的债。”

那个年轻法官的笔尖顿在了记录本上。

后来才得知,那个“缺扣子”的人,是债主冒充的。

母亲走的那天,我正在千里之外的玉米仓库盘点。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十几次,我才接通。电话那头,妹妹哽咽着说:“哥,妈一直攥着你的照片……”

请下假回家路上,我摸着胸前口袋里母亲去年寄来的平安符,泪水模糊了窗外的麦田——一片一片,金黄金黄。

五年,七个监管点。签到表上,我的名字后面永远是一排整齐的对勾。公司授予的“铁卫”奖牌,就放在我的床头。深夜里偶尔惊醒,我总仿佛听见粮仓铁门在风中哐当作响……

妻子总说我倔,可每次视频,小孙子在屏幕那头喊“爷爷保卫国家粮食”,我就觉得——

这辈子,值了。